《审美太差的人就别买皮草了》
我妈有件貂皮大衣。 该妇女的审美观一向异于常人。 她买的这件貂也是同样令人动容。 因为此貂的款式可用以下几个关键词来形容。 毛质浓密。黑棕混杂。茧形。连帽。灯笼袖。中长款。 这样的颜色和样式。 套在我妈中年发福三围相等的体型上。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想象到像什么。 像熊。 为什么说审美差的人不能买皮草呢。 因为一般的貂皮大衣。 穿在发福妇女身上。 基本都像熊。 但穿在高挑美女身上。 基本都能化其腐朽。 将整体气质提升为走资派贵妇。 但是我妈买的这一款。 极为无可救药。 胖人穿。 像熊。 瘦人穿。 像沙皮熊。 我妈穿着该貂。 饱受非议。 在家穿。 家人说像熊。 在外穿。 同事说像熊。 人见人说像熊。 但是。 我妈对貂皮大衣渴望已久。 对貂皮大衣有很深的执念。 如今意淫数载终于贷款买得一貂。 再加上她的审美异于常人。 再加上她的自我催眠陶醉。 她将所有负面言论都归结于人类的嫉妒心。 她认为。 家里人是嫉妒她活的自在。想买就买。 女同事是嫉妒她貂皮高级。望尘莫及。 但这些人又虚伪地不想表达自己的嫉妒本质。 所以都对她采取人身打击。 就都说她穿着像熊。 这个想法和结论支撑着她穿着这件貂皮大衣度过了数个冬天。 昨天发生的一件事。 如铁锤一般。 打碎了她的自我催眠。 熟悉楼主的人都知道。 这又将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年2月14。昨天下午。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我跟我妈一起出门。 作为一个对貂皮大衣爱不释体。 倒垃圾都要披。 午睡当被盖。 夏天恨不得改成坎肩儿穿。 的中年妇女。 她当然是穿着这件毛质浓密。黑棕混杂。茧形。连帽。灯笼袖。中长款的貂出行。 我走在前面。 拐过了前面一栋楼。 该楼某单元门前坐着一条狼狗。 此狗见我经过。 顿时神色凶恶。 大吼特吼。 就在此狗对我作势欲扑咆哮怒吼之时。 身后一阵高跟鞋响。 我妈穿着貂的身形巍然闪现。 那狗当时就呆住了。
《爱貂之痛谁人懂。》
看过上一篇文章的人。 应该都对年1月14日下午发生的事件抱有残念。 这样一件生灵涂炭的悲情故事。 必然是有后续的。 当天事发过后。 我妈在震惊当中一时没能做出反应。 当事狼狗呆滞地目送母女二人离去。 走出十多米后。 回头一看。 那狗依然端坐原地双目圆睁。 我再看向我妈。 该妇女已是一脸悲愤。 我当时是完全没法面对她了。 故找了个借口分道溜走。 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 我爸在斗地主。 我妈在看电视。 怀抱貂皮。 面如霜凝。 眉头紧蹙。 神色不定。 要知道此人平时非常聒噪。 此刻却反常地深沉。 在喧闹电视声和夜色日光灯的衬托下。 显得格外落寞。 我心下感叹。 缓缓地关上客厅门。 然后迅速溜进卧室声情并茂地给我爸讲述镇犬事件同时还表演了一下当时那狗的表情。 我爸说。 我说你妈今天回来怎么不做饭呢。 这下刺激受大了。 我回到客厅。 假装悲伤地坐在她身旁。 我说。 妈。 别上火。 你看你这貂。 在外镇狗。 在家镇宅。 一统江湖, 指日可待。 得此神物。 岂不幸哉。 我妈没有反应。 还在跟电视貌合神离。 我看她这样。 也不由感想万千。 此人不知为何。 对貂皮大衣就是有那么大的执念。 群众批其觉悟低。 兀自不以之为意。 在没买到貂的时候。 她老说。 这辈子买不起。 下辈子就要投胎当貂。 买得此貂后。 就像上篇文章写过的那样。 抓住一切机会穿貂。 不能穿就披。 不能披就盖。 不能盖就搂着。 不能搂就摆着。 而且其了却心愿小人得意的本质顿时暴露。 在家在单位。 无时不显摆。 由此也就迎来了各种挤兑。 在家。 问我爸。 看我这貂好看不。 傻逼。 你不懂别放屁啊。我们单位人都说好看。 你们单位人都傻逼。 在办公室。 大全子。看咱这貂。油光锃亮。滑不留手。可好了。可滑了。可滑可滑了。 真的吗。真那么滑吗。来来来我吐口痰看能不能粘上。 在会议室。 跟旁边女同事:哎你看我这貂,跟她们别人买的真不一样。一看就能看出来。我这是整貂,可平整啦。她们那个都是拼的。包包楞楞戗毛戗刺儿的。 领导:哎,穿貂那个,上来发个言。 在外出门。 我妈。 我妹。 我。 三人走在路上。 忽然发现路边雪堆里露出一具蜷缩的小狗尸体。 我跟我妈不由同时神色黯然。表示哀悼。好可怜哦。 此时我妹缓步踱来。 瞟了狗尸一眼。 幽然道: 草。穿着貂还他妈冻死了。 …… 如此众多。 不胜枚举。 但人民群众对其低下觉悟最普遍最高发的抨击就是。 穿着像熊。 像熊。 像熊像熊像熊。 但这种普遍评价也在我妈强大的自我催眠下。 抚貂之间。 忘做笑谈。 此貂伴身数个冬天。 大家都快习惯了。 非议也渐渐减少。 我妈以为自己顽强地穿着貂顶过了这许多非议。 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结果。 被一条不知名的狼狗无声而犀利的评价打入了地狱。 我想。 她现在可能终于明白了这个评价。 她现在满脑子的想法肯定都是。 像熊。 像熊。 穿着这貂像熊。 一旦觉醒。 以后就有了自知之明。 无法再将此貂穿出去了。 看她的表情。 肯定是在反省及思索。 这人不人熊不熊的。 可怎么穿呢。 想到此处。 我也不觉感到欣慰。 正当我欣慰的时候, 我妈突然一个激灵, 紧抱貂皮目光炯然, 丧心病狂道: “我要往帽子上安俩耳朵!谁还想埋汰我穿貂像熊?我这貂就是熊款!看你们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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