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恣意让岁月活色生香
重庆作家杨永美的散文集《流年光影》和军工题材作者张洪成的长篇小说《青龙三变》,都是从岁月的沉淀中挖掘踅摸出来的情感流变,我感动于他们对生活的细腻品味,感慨于文学他们创作的艰辛,我特别想告诉大家,是他们在文学场域中的恣意行走,才使得我们平实的日子姿态万千活色生香,于是我为这两部著作撰写了序言。
一,《流年光影》序
最近不断有文学界的朋友和我探讨,当下的散文创作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说实话,对于这个话题,我还真是说不好。从我自己的散文创作实践来看,也只能是停留在见子打子层面,很多的时候都会在自说自话的场域中不能自拔,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特别困惑的。
好在这些年,由于我的闲暇时间渐渐增多,在全国范围内和我联系的文学朋友与日俱增,这也多多少少会促使我的阅读面和思考面在量的基点上有了质的飞跃,我自己的感觉是,站得更高了,文学视野也开阔了很多,最具体的表现就是,我在选择我的文学创作意向时,常常会感觉到有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滚滚思绪,这一点让我很是自得,我觉得尽管我一时半会还不能写出太好的文章,至少我目前的文本不再一味扁平,文采也渐渐得到提升,这些在我的散文随笔创作中,可以说是受益匪浅。
其实我特想把我这种依托海量的文学阅读和思考,来提高散文创作的体验,作为散文写作的一种法则与大家分享,好像也不太能令人信服,因为它毕竟没有经过规范的理论考校。但是,有一点我在这里可以提醒朋友们,我们的散文创作的确应该在宽广和拓展上去狠下功夫,不然我们笔下的作品就会显得很干涩很粗疏,几乎没有什么咀嚼的余地。
刚好这个时候,重庆市作协的杨永美女士准备出版一部散文随笔专著,她请我为她的新书写序,我感觉这是一个和文学界朋友交流的好机会,于是我就答应了她。杨永美规整地打印好她的书稿,打量一下书名《流年光影》,其朴实淡雅中不乏温暖的情怀,特让我上心。为了写好这本书的序言,我随后多次和她交流过想法,试图以一种最便捷的方式走进她的作品,轻轻地去触摸她内敛的文字中,张扬着的那样一份独特的文学情怀。
杨永美是一位祖籍在重庆开县的60后女作家,多年从事着地方志的工作,先后参与了《开县志》、《江北区志》的编纂。可能有的文学朋友至今还不太了解什么是地方志,我就借此机会给大家普及普及。所谓的地方志,就是志书及与其有关的方志机构、方志编纂、方志工作、方志事业、方志文化等种种具体事项或活动的总称,我们通常简称为“方志”。“志书”就是记载某一时期某一地域的自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情况或特定事项的书籍文献,这是一种相当独特的写作体例和格式,有着非常严格的选材和文字要求,而且成书都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那么,我们今天所读到的《流年光影》,不论是其体例还是文字,肯定不能等同于作者日常工作的解读,一定会是她在工作之余遨游文学海洋后的缕缕情思。
按照我们在一般意义上的理解,大家是很难把这个看上去思维非常严苛的工作常态,与那种文学上的恣意飘飞、来去无踪很好地捏合起来的;我们也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如此拘谨的办公室环境里还能够焕发出艺术探索的潜质。我曾经有过很短暂的“修志”经历,我知道这里的工作太需要沉稳,太需要安静,这恰恰就和文学的宽阔气场相去甚远,不管是从它的文本架构还是运笔逻辑,这两者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千差万别。我惊讶的是杨永美做到了把两者的完美融合,她成功而且自在地在这两者之间来去腾挪、自由跨越,这使我在阅读完她的这部书稿时,多少还有点惊诧,我惊诧的是,表面看上去沉静如水的她,居然能够在那么些年的严行苟言中,超脱潇洒地自由出行,去自己热爱的文学天地里寻觅着张扬的韵致,她的这一点,是我特别看好的。
一拿到杨永美的散文集《流年光影》,我最先考量或者说是首先去踅摸的,就是想迫切地知道作者将会用怎样一种笔调来记录她的“岁月”,描摹她的过往呢,换句话说,杨永美作为一个长期从事地方志编撰工作的作家,她将以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用什么样的笔墨来打理自己内心的记忆呢?读完她的书稿,我释然了,我觉得她做得是比较好的,她用“时光”作为串联文字的经纬线,用一个个看似各不相干却又紧密相连的“碎片”,巧妙地连贯起了她的文学跋涉历程,也串联起了她丰富多彩的人生。
《流年光影》分为三个板块,各个版块间的缝隙极不规则,甚至还犬牙交错,而它们之间的转呈起合全靠着一篇篇韵味独到的作品来承载,我对作者这样的排列很感兴趣,欣赏过程可以随心所欲。粗看起来各篇文本自成一体,细细赏读后,你会发现全书漫漶着的一股悠长的气韵。由此及彼,由表及里,作者在岁月的深处慵懒地徜徉而来,一番左顾右盼的打量,一番前前后后的瞻顾,生活里积淀了太多的感悟,思绪中记录着无悔的人生,这样的融会贯通,让“时光碎片”有了妥帖的安放之处,也让作者的思想得到了质的升华。
从《流年光影》一书,我想到了我和许多文学朋友关于散文创作的讨论。我觉得在当下的散文创作中,有一种很不恰当的现象使得散文随笔过于空泛,很多作者沉湎于自我的小情感里不能自拔,很多的文字也许作者在写作时倾注了满腹心愿,以为可以打动读者,而作者恰恰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实事,那就是你的这种情感有没有独特的张力,能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以至于现在很多的文学刊物编辑,一看到写父母写亲情的题材就比较发憷,而且有的时候还特别反感,皆因为这样的作品过于泛滥,泛滥到他们几乎读不到有任何新意的地步,我觉得这才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着实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当然,杨永美的散文依然还是更多地游走于她的小情感里,很少有那种可贵的在精神质地层面上飙升的邝美,但是她能够把自己的作品牢牢地定位于“时光碎片”,在这样一个让我们可以拿捏、可以品味的范畴去思忖,这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进步,至少说明作者有了这样明目张胆的探索,这是值得我们去鼓励的。
杨永美从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起,就开始在开县、万州和重庆的几家报纸上发表散文随笔了,通过这么些年的积淀,单纯从发表的数量上看,还不算多,这次她把自己历经多年发表的数十篇作品汇集起来,以散文集的方式予以呈现,也算是她对自己文学跋涉的一次总结。《流年光影》由近60篇散文随笔构成,全书约16万字,在成书过程中,作者还别出心裁地随文配发了多张手绘图稿,图文并茂情景交融,相信读者拿到这部书时,心中的感慨定会油然而生。
在散文集中,杨永美搁置好多年从事方志工作沉淀下来的个性,让自己多情的思绪和开阔的情丝来一次披肝沥胆地铺展。在《月夜铁山坪》、《白虎》、等写作于青春年少时的篇章里,发挥了她文字激昂激情敏感的特性。当年的她,心里想拥有的东西太多太多,便时时处处以自我为中心,而一旦生活中遇到不和谐不满意时,便心有不甘,不惜借用笔来一个酣畅淋漓的矫枉过正。正如作者所言,这样文章总体来讲还是比较稚嫩,现在回过头去看,处处都暴露出作者年少无知的肤浅和矫情,而且那段时间的文笔,还有一股子今天我们感悟到的无病呻吟。而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文字,恰恰就是作者内心最真实的坦诚,是当年心性最直露的再现,这样的文字往往会让今天的我们读来如痴如醉,因为它毕竟是作者成长的过程,没有人可以轻视之。
有作者放言,爱家乡就是爱生活和爱祖国。而作为重庆土生土长的杨永美,当然也非常热爱她的家乡重庆。她多次在文章里提到,重庆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城市,特别描述到重庆的四季轮廓并不是那么明显。在一般重庆人的感受中,几乎很难知晓春天的温煦和秋天的萧瑟,常常给人们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冬天走了夏天也就来了,夏季刚过转瞬即是冬日。季节的转换猛烈而迅疾,迅疾到人们都来不及察觉。有的日子,今天穿着羊毛衫,明天或许就要穿T恤,T恤刚脱掉就得准备羽绒服。
我和作者聊过她的工作,聊过她的生活,当然聊得更多的是她对文学的苦苦追求。作者告诉我,她特别喜欢把自己埋在冬季的寒冷里,选一个冷风飕飕、寒气逼人的日子,蜷曲在冬夜的家中,就着沙发旁的一盏昏暗橙色的灯光,看一本让自己痴迷的小说,她觉得这个时候,她的心灵是自由的,她可以舒意地让灵魂跟随着作品的游走随意游荡,不在意日子,只关乎风月。我曾经一度很不理解她为何对冬天情有独钟,而且喜欢在冬夜里阅读小说,因为重庆的冬天特别阴冷,一般家庭又很少有供暖设施,后来我读了她的《从“画本”开始的文学追索》一文,方才明白了那是源于她一个少女曾经的梦想。
你看看作者心中的生活是一幅多么惬意“小资”的情调画面,所以在她的眼中,年冬天就特别温暖,在那段时间里,她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创作过往,对即将选入本文集的一篇篇作品进行着再一次细细打磨。她觉得此生最荣幸的事是,参与了一部县志和一部区志和多部街镇志以及行业志的编纂。在工作中,她被地域历史文化所吸引,通过挖掘整理地理历史,进入到历史的回溯隧道,对地域历史文化风情就多了一些白癜风注意白癜风的治疗方法